鄧姣希望他說的是真的。
他最好真的是因為耽誤了太久,才急著回宴席,而不是因為她挑起了糟糕的話題而尷尬逃離。
“所以如果不是我恰好來到這里,”鄧姣不想讓這次偶遇以糟糕的記憶畫上句號,她提起自己的功勞:“如果不是我撫平太子殿下的委屈,許多皇親國戚會在慈寧宮的矮幾旁跪到天黑,直到雙腿失去知覺?!?br/>
燕王輕笑了一聲,是很舒適輕松的氣息,他被她逗笑了。
“你真的很想邀功,是嗎?”他走近一步,是足以說悄悄話的距離。
鄧姣心口一跳,她的臉被他胸膛微熱的氣息籠罩。
大腦空白了一瞬。
他低頭貼在她耳邊,“我不能當眾賞賜你,鄧姣,這不合禮數(shù)。你想要賞賜,七天后,你可以在我的王府里列好清單,只要不是獅子大開口,我會讓人把你要的東西送去你的坤寧宮?!?br/>
他說完就后退了一步。
鄧姣的心跳聲比他退后的腳步聲還重。
太突然了,這個天殺的小皇叔。
他既然知道當眾賞賜嫂子不合禮數(shù),為什么不知道低頭在嫂子耳邊說悄悄話應(yīng)該被拉去砍頭?
這舉止絕對有問題。
不遠處那個宮女姑姑一臉興奮地不停朝這里偷瞥的吃瓜眼神足以證明,陸騁剛才的舉止越過了叔嫂該有的禮數(shù)。
理論上來說,鄧姣應(yīng)該感到驚喜,但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縮短距離,真的只是為了悄悄勸她別邀賞了,要賞賜就私下說。
他只是為了說這個。
他真的認為她仗著自己的功勞糾纏他,是為了賞賜?
有哪個即將殉葬的禍國妖姬會看得上幾個臭錢?
她有命花嗎?
到底要她做到什么地步,他才能看得出她在撒嬌?
“我沒有想要賞賜。”鄧姣抿了下嘴,這是她唯一能表達情緒的部位了,畢竟帽子阻止她跟他眼神交流:“我只是想讓殿下念在我功勞的份上,別因為剛才的傳聞置氣?!?br/>
他困惑地看著她,沉默片刻,他語氣認真:“我沒有因為你提起一個傳聞而生氣,只是突然想到那天的事,這讓我火大,我失態(tài)了,好嗎?你沒必要因此不安,我還是會送你出宮見你的父母,七天之后,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你了?!?br/>
鄧姣嘴角彎了彎,但還是反駁:“你怎么總以為我有什么目的呢殿下?我就不能是幫了你的忙之后很開心想炫耀一下嗎?”
他倆之間安靜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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