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羽裳,身處異國。卻還有人陪伴。而有些人,身處異國。卻只是孤家寡人。比如被葉梟派遣至楚國的李文山。大年三十,炮竹不斷。他只能一個人,坐在家中,讓下人煮了一碗面條。就著那漫天煙火,一口口吃下。抬望眼,心中滿是悲切。他此時,一方面擔心還在唐安的李家弟子,另外一方面,又擔心葉梟會輸。“要不要偷偷回去?”一個想法,在他腦海中生出!這個想法一旦生出,就仿佛雜草叢生一般。越是聽著外面的炮竹,越是懷念親人。這想法就愈加難以遏制。甚至說,他已經(jīng)生出一些不管不顧之心!“管他如何,我也算盡力了,應當也有些功勞,偷偷回去,總不至于因此滅了我李家全家吧?”李文山不斷地勸說著自己。可是馬上,他又有些猶豫。畢竟從葉梟回唐安以后得做事風格來看,其殺伐果斷,從不猶豫。李文山雙手抓著自己花白的頭發(fā)。面部表情有些猙獰。在燭光下,顯得有些癲狂。突然,一道聲音響起?!案陕镞@么痛苦?”這道聲音,不男不女,沙啞至極。一瞬間,李文山如墜冰窖。他回頭的瞬間,便看到那帶著笑臉的面具人,坐在了他身后的太師椅上。饒有興趣的看著他,好像已經(jīng)不知來了多久。驚慌之下,李文山有些結巴:“你你你什么時候來的?”“有一會了,就是看你好像很痛苦的樣子,沒有打擾!”李文山:“”這不就尷尬了嗎?該怎么解釋?只是笑臉面具人,卻沒有讓他解釋的意思。只是笑問道:“怎么?想家了?”默然片刻,李文山點點頭:“是有些思念家人畢竟今天”“沒關系,告訴你個好消息,陛下讓你回去!”此言一出,李文山愕然,抬頭驚疑不定的看著笑臉面具人。聲音都有些顫抖?!氨菹滤娴淖屛一厝ィ俊薄爱斎?,這還有假?陛下讓你回老家!”此言一出,李文山滿眼驚恐,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哀嚎道:“求笑臉大人饒命?。∥艺娴囊呀?jīng)盡力了”面具人翻了個白眼?!拔耶斎恢滥惚M力了,陛下也沒說你不盡力,以你的能力,能做到這個地步不錯了!現(xiàn)在許多楚國人,都知道我們涼州百姓過的多好,都知道我涼州許多政策為國為民,這樣便已經(jīng)足夠了?;乩霞?,只是字面意義上的回老家,不是要我親手送你回老家!”聽到這里,李文山知道,是自己誤會了。顫抖著從地上爬起。只聽笑臉面具人道:“你的任務,也算是完成的差不多了,陛下說了,算給你長個教訓,回了涼州,不用見他,他也不想見你,好好回老家,教書育人,莫要再起一些歪心思便是!”李文山,本就是葉梟隨手一步棋。讓其前往楚地,散布一些思想方面的謠言。攻心為上!“遵旨!”笑臉面具人起身,走出房門,幾個起縱,快速消失在夜色之中。李文山呆坐在屋內(nèi)半晌。突然老淚縱橫。他以為,葉梟給他扔出來,不死是肯定不會讓回去的。沒想到,居然真的下了讓他回去的命令。對他而言,簡直欣喜萬分。不過馬上,他又呢喃道:“這位陛下,所謀甚多啊,這楚國國度,都有他的人,不知這笑臉大人,又是何等身份!竟然如此神秘?!泵婢呷说纳矸?!實際上,不止有他一個人好奇。楚國皇宮之中,衛(wèi)盡忠不斷環(huán)顧四周。楚國自來沒有年假,這宮中聚會,便也是常態(tài)。他摸著下巴,暗暗思量?!澳莻€死笑臉,次次那般神秘,定然是我認識之人,最起碼也一定是身份不凡,不能泄露??墒钦嬲f起來,他會是誰呢?”摟著身側(cè)的楚薇,衛(wèi)盡忠目光在眾人身上游弋?!斑@個不對腳太大了”“這個,又太??!”“身形高矮差了一些?!薄斑@個,肩膀略寬”“那家伙太謹慎了,除了腳的大小,個頭肩寬,幾乎找不到有用的信息。”是的,即便是笑臉人再謹慎,可是衛(wèi)盡忠還是憑借著自身敏銳的觀察,記下了一些細節(jié)只是即便如此,這些細節(jié)性的東西,依舊太過模糊。不足以讓他推斷出笑臉面具人的真正身份?!胺蚓阍诳词裁??為何要盯著那李將軍的女兒,可是動了心思?”這時候,一旁的楚薇略有幽怨問道。楚帝召開宴會,不光宴請群臣,連帶各家家眷,都在邀請之列。其實他這么搞,反而讓這些人怨氣少一些。畢竟好歹也是家人團聚。聽聞楚薇充滿醋意的話,衛(wèi)盡忠趕忙笑道:“夫人說的哪里話,就是許多人,我亦未曾見過,故而多看幾眼,這位李姑娘,那是連夫人的腳后跟都不如!”“哼!”楚薇別過頭,輕聲道:“人家還不知道你們這些男人,說歸說,人家若是愿意嫁你,你可是巴不得的?!薄霸┩靼。疫@真是真心實意!”衛(wèi)盡忠大喊冤枉。只是就在此時,楚薇卻溫婉一笑:“跟你開玩笑的,夫君若是真有心思,不妨納一門妾室,我不在意的,我這有孕在身,你憋壞了,也是不好夫君盡管去看,若是有相中的姑娘,你跟我說,我去跟父皇提!”楚薇對衛(wèi)盡忠,其實心中是有虧欠的。畢竟她年紀大不說,還有一個自己的孩子。在這個年代,即便是皇女之身,可是能再嫁衛(wèi)盡忠,也少不了別人是非議論。衛(wèi)盡忠搖頭道:“夫人說的哪里話,我衛(wèi)盡忠此生,只有夫人便已經(jīng)足夠!”話音落下,卻見門口處,一白衣女子,緊閉雙目。抱琴而入!她雙目未睜開,卻恍若能夠看見一切。腳步移動,絲毫沒有遲滯。而其容顏,更是絕頂精致。雖然雙目未曾睜開,可是那鼻子,那嘴,無一不顯精巧。一時間,滿屋眾人,盡數(shù)沉靜。突然爆發(fā)出一陣議論。“竟然是七妙宗韓楚楚!她竟然來了帝都?”“聽聞此女琴藝,乃是天下絕頂,不知今日能否聽之!”“她絕跡江湖多年,這次為何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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