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致當(dāng)場吐血,急忙打斷道:“我沒有,你可別聽他瞎說啊!我和阿肆,那就是純純的兄弟情,鐵得不能再鐵了!那些眼瞎的胡編亂造,小時漾,你可千萬別誤會。”他一邊說一邊用力拍著胸脯,眼神急切地望向瑪茜,生怕對方不信,“真的,我發(fā)誓!我可是如假包換的直男,阿肆也是,比鋼筋還直!我們就是好兄弟,沒別的!”時漾見他忙不迭地撇清,不由失笑,說:“行了,不用解釋,我知道。”她頓了頓,看著蕭致松了口氣的樣子,才接著認真說道:“我只是想說,肯定是因為你和周肆一直形影不離,才給人造成這種誤會。不過,說真的,他能有你這個好兄弟,真的是很幸運的事情。至少,在那些最難熬、最黑暗的日子里,你就是他身邊唯一的光,一直照亮著他吧?”蕭致聽到這話,覺得她說得確實有道理??捎钟X得有點肉麻,什么黑暗啊,光的。他急忙正了正神色,繼續(xù)道:“雖然阿肆的確是走出來了,但實際,他內(nèi)心最深處的那片黑暗和脆弱,依舊存在著。那地方,是我這個做兄弟的,都無法觸及分毫。剛開始,我也一直覺得,這世上沒人能真正走進那里,可現(xiàn)在,我覺得你可以?!薄拔??”瑪茜眼中閃過一絲狐疑,輕聲問道:“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感覺?”蕭致深吸一口氣,語氣堅定地說:“當(dāng)然是因為,你對阿肆來說,是特別的,你也會成為,這世上,他唯一愿意毫無保留,對你敞開心扉的人。所以,懇求你以后,可不可以一直陪著他?給他那份溫暖和支持?”瑪茜緩緩點了點頭,回答說:“他有需要的話,我可以陪著他?!笔捴卵矍耙涣?,“這可是你說的??!絕對不能反悔!”瑪茜被他夸張的模樣逗樂了,輕輕掙脫他的手,說:“當(dāng)然了?!笔捴聟s突然覺得這樣不夠穩(wěn)妥,“不行,這話得錄下來才可以,我怕你反悔了?!闭f著,他火速地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手指在屏幕上劃了幾下,打開錄音功能,對準(zhǔn)瑪茜的方向,“來,我說一句,你答一句??!”瑪茜原本沉浸在感傷的情緒中,被他這一通火急火燎的操作,徹底弄沒了。她有些無語,問道:“一定要這樣嗎?人與人之間,還能不能有點信任?”蕭致清了清嗓子,目光認真地看著她,手中的手機屏幕亮著,顯示正在錄音。他說:“我信任你,但錄下來比較安心,現(xiàn)在,時漾同學(xué),請你鄭重地回答我……”他語氣變得更加嚴肅,“以后,無論周肆發(fā)生什么,無論他情況好與壞,或者身邊有任何變故,你愿不愿意,一直陪在他身邊,成為他堅強的依靠和后盾?你剛才說愿意一直陪著他,這話作數(shù)嗎?”瑪茜幾乎沒有任何猶豫,清脆而響亮地回答:“愿意!作數(shù)!”蕭致滿意地按下了停止鍵,臉上露出如釋重負、又心滿意足的笑容。他高高興興地把手機揣回口袋,甚至還輕輕笑了一聲,像是完成了一件無比重要的大事。時漾看著蕭致收起手機的動作,卻突然覺得有點怪怪的。好像哪里不太對勁?這神經(jīng)質(zhì)的問話方式,這鄭重其事的承諾要求……怎么聽起來,那么像婚禮上的結(jié)婚誓言似的!瑪茜覺得自己肯定是被剛才的故事,弄暈了頭,才會陪他干這種傻事兒。蕭致則美滋滋想著?;仡^阿肆醒了,拿這錄音去給他聽,阿肆一定會很高興,很開心!……當(dāng)晚,蕭致和瑪茜都留下來了。周肆這房間多,把主臥隔壁留給了瑪茜。這樣要是有什么情況,隨時可以過去照看。安頓好后,蕭致在客廳沙發(fā)很快就睡熟了,嘴角還帶著點計劃得逞的笑意?,斳鐓s心事重重,翻來覆去沒睡好,一晚上起來好幾次。她輕手輕腳地推開隔壁主臥的門,查看周肆的狀況。她每次都借著窗外透進來的微光,仔細確認沒發(fā)燒,睡得安穩(wěn),才又悄悄退出來。半夜的時候。她再次過來查看,發(fā)現(xiàn)周肆反復(fù)發(fā)燒?,斳缡卦谝慌裕劭粗藷幬瓜氯ズ翢o起色。她立刻起身,打來一盆水,擰了條涼毛巾。冰涼的濕毛巾,一遍遍覆上周肆滾燙的額頭和脖頸,試圖驅(qū)散那灼人的熱度。她就這樣不知疲倦地來回更換、擦拭著。直到窗外天色透出微弱的灰白,周肆的體溫,才終于緩緩降回安穩(wěn)的界限。緊繃的神經(jīng)驟然松懈,極度的疲憊瞬間席卷而來,瑪茜再也支撐不住,就那樣伏在床沿邊,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當(dāng)周肆在清晨微光中醒來時,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她沉睡的側(cè)顏。初升的陽光透過窗紗,溫柔地灑在她臉上,細小的絨毛清晰可見。緊閉的眼睫,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陰影,睡顏恬靜而美好,仿佛一幅被光暈籠罩的畫。周肆對昨晚的事情,沒太多記憶。他撐著身體坐起,這才驚覺自己的右手纏著干凈的紗布……什么時候受的傷?不過,他隱約猜到受傷的緣由。也猜到,是瑪茜給自己包扎的。目光再次落回瑪茜身上,周肆的眼神瞬間變得無比柔軟,所有的疑惑,都化作了心尖上的一片溫存。他小心翼翼地探身過去,動作輕緩得如同對待稀世珍寶,穩(wěn)穩(wěn)地將人抱了起來?,斳缭谒瘔糁袩o意識地蹭了蹭,并未醒來。周肆將她輕柔地安置在,尚有余溫的床鋪上,拉過薄毯仔細蓋好。隨后,才悄無聲息地退出了臥室。客廳里,助理早已醒來,正安靜地處理著事務(wù)??吹街芩脸鰜恚砹⒖陶酒鹕?。周肆壓低了聲音,詢問昨晚的情況。助理立刻會意。將昨夜他高燒不退、時漾小姐如何徹夜照料,以及他意識模糊時意外傷手,時漾小姐又是如何,為他清理傷口、并包扎的前后經(jīng)過,條理清晰地一一匯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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