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白的湯匙擦過唇瓣,邊沿落了淺淡痕跡。
秦知白看著那抹并不分明的淡色,抬眸睨了身前人一眼,卻到底未曾說什么,玉雪般的頸項微垂,便依著她喂來的姿勢將湯藥慢慢喝下。
淡薄的唇染了水色,與勺上痕跡一點點交疊,恍若另一種無需言明的放縱。
捏著湯匙的手微微收緊,楚流景眸光愈深,眼底好似洇開一抹濃墨,許久,方克制下漫溢而出的心緒,輕聲道:我本以為卿娘還要一些時日才能趕到云夢澤,沒想到竟來得這樣快。
秦知白眉目淡淡,是我將你丟了,自該前來尋你。
那般平靜淡然的語氣,好似說的是世上最為理所應當之事。
楚流景卻微微斂了眸:卿娘總是對任何人都這般體貼么?
秦知白頓了一頓,抬了視線看她。
又在胡言什么?
自覺失言的人抿了一下唇,似遮掩般垂了眼睫,沒有。
待碗中湯藥喝盡,楚流景將藥碗放至一旁,用帕子替眼前人擦去了唇上沾染的微薄水色。
秦知白目光落在她腕間,望著那串與自己手上一般無二的銀鏈,腦海中卻忽然晃過了浮光掠影般的模糊畫面。
光影朦朧的水下,伸手攬向她的人面色蒼白,腕間似有一條紅線隨水拂動,于幽暗的湖水中瞧來不甚明晰。
她輕蹙起眉,你
楚流景抬了眼,怎么了?
發(fā)覺眼前人神色有些異樣,她凝起眉目:卿娘可是哪處不舒服?
秦知白唇線微抿,搖了搖頭,無事。
楚流景仍未放松,伸手要摸上她腕脈,卻聽身前人道:前幾日在子夜樓,她們待你如何?
略一停,又說:那子夜樓樓主可曾對你做什么?
楚流景:
見她突然沉默,秦知白擰起了眉,素來沉靜的眸子此刻宛如凝了薄冰,顯出了一絲不悅。
她動你了?
楚流景回過神來,連忙搖頭。
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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