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脈里養(yǎng)鯰魚,就如同米缸里養(yǎng)老鼠?!碧普嫘χc評,“核心在于要在別人家的米缸里養(yǎng)自已家的老鼠。”姚安饒剛剛向他轉(zhuǎn)述了胖和尚關(guān)于鯰魚的警告,唐真對此并不過分在意。“米缸是農(nóng)圣的,老鼠呢?”姚安饒靠坐在椅子上隨口問。“咱們吃的那條接近返虛境的鯰魚八成就是這靈脈魚群的祖宗,而它是靈獸崖山主的靈寵,同時靈獸崖山主是魔修。”唐真笑著替她把故事線串了起來。“我之前還在想天仙境的魔修,加上一堆手下,躲在山里沒有血食竟然沒有發(fā)瘋,未免也太奇怪了,他們靠什么增長修為呢?”“用靈脈養(yǎng)鯰魚,然后吃鯰魚當(dāng)血食?”姚安饒皺起眉毛,覺得這些魔修有些掉價,別人殺人如麻,他們天天殺魚?唐真聳了聳肩膀,“魔修又不在意土腥味,再難吃能有人肉難吃?”“咳!”收拾碗筷的紅兒皺眉輕咳,剛吃完早餐,提什么人肉,怪倒胃口的。唐真抿嘴,姚安饒卻并不放棄,“那個許行不受影響?他在靈脈里能指引我,看不見魚?”“肯定是有影響的,等于在一個米缸里活活養(yǎng)出了一位天仙??!而且地下水脈里的魚群數(shù)量比你想的還要多,我曾用儒術(shù)《水經(jīng)注》探過?!碧普嫖⑽⒌皖^看向地面,他的目光似乎要穿過玉屏山直達(dá)地底的水脈,“再稍微深一些的石縫里,全部都是魚!密密麻麻的,像是在沉睡。”紅兒皺眉,有些下意識的想象到了那個畫面,忍不住反胃,不再聽,拿著碗筷走向后殿。“如果將靈脈比作血管,那這群魚如果同時聚集,便可以形成無數(shù)血栓,且不說丟失了多少營養(yǎng),一旦爆發(fā),農(nóng)圣估計心臟都得停個三秒?!碧普嫔炝藗€懶腰?!八还??”姚安饒?zhí)裘?,許行對她有過幫助,雖然對方可能只是順手指了個方向,但幫助就是幫助?!罢l知道呢?這人可能還在猶豫吧。”唐真聳肩,天下不少人都知道許行要做出選擇,但很少有人知道他選擇了什么。姚安饒若有所思的點頭。“胖和尚就說了這些?沒跟我提一些條件嗎?”唐真后仰癱在椅子上看向天花板,許行怎么選跟他沒太大關(guān)系,天門山脈修士的死活也實在管不過來。說到底那些頂尖人物們成圣或者成尊,如果不考慮善惡對錯,他們間接造成的殺人數(shù)量八成差不了太多。許行就算把天門二十八峰拆了,也不會有圣人跟他較勁的。“沒有,他只說讓我替佛宗張目。”姚安饒搖頭?!肮?!貪得無厭!”唐真吐槽,這種聽起來模糊的代價最是高昂,尤其是佛宗!姚安饒沒什么反應(yīng)。紅兒從后殿走了回來,她坐回桌旁,開始鼓搗自已的茶壺,給二人泡茶,動作恬靜舒展,說的浮夸一點就是帶著些道韻?!拔壹颐妹谜媸窃絹碓絻?yōu)秀了!”姚安饒拄著腮看著紅兒甚是滿意,卻是一點都沒有幫忙的意思,她泡茶也很好的。紅兒白了她一眼,但這一眼里藏了笑意。姚安饒已經(jīng)很久沒有安安穩(wěn)穩(wěn)的坐下來了,前些日子她總是四處奔忙,用身體的疲憊麻痹自已的精神,紅兒幫不上忙,只能在晚上將她抱的緊一些,希望可以幫助對方舒緩焦慮不安的情緒。但效果甚微。所以她格外感謝那個胖和尚,他不論出于什么目的,都讓她的姐姐可以安穩(wěn)的生活了。“說道優(yōu)秀,那我就不得不給大家展示一下我這次的成果了!”唐真忽然開始搶戲,他從懷里掏出一個布包,那布一看就是從衣服上隨便扯的,似乎還是小胖的衣服!紅兒停下動作認(rèn)真坐好,姚安饒依然拄著腮,只是斜過眼睛看?!敖酉聛碜屛覀冇姓?zhí)扉T山脈的根須!農(nóng)圣許行的心頭血!修行旅行的必備法寶!——靈脈結(jié)晶!!”唐真一邊浮夸的活躍氣氛,一邊緩慢的將布包打開。隨著他的動作,結(jié)晶逐漸露出原貌?!澳愦_定你不是路邊撿的?”姚安饒?zhí)裘?。那里面就是一塊黑漆漆的石頭,雞蛋大小,底面相對平整,應(yīng)該是從什么地方掰下來的。“嘖,沒見識了吧!這只是它最表層的靈氣溢散了而已!”唐真用紅釵輕輕磕碰石頭表面,一小塊黑色的表皮墜落,彩色的光暈忽然溢出,即便是如此小的一道光,竟然也射生出一股細(xì)小的粉塵,像是精靈一樣在空中飄蕩,隨后緩緩暗淡消失。姚安饒好奇地伸手去碰,有些細(xì)密的癢?!皝韥韥?!擇日不如撞日!”唐真有些邀功的對紅兒揮手,“放進(jìn)茶壺試試!”紅兒為難的看了看茶壺里剛泡好的茶。“沒事,這玩意又不怕燙,你就當(dāng)它是茶寵或者濾石之類的?!碧普嬉贿呎f一邊用紅釵叮叮叮的敲打石塊,隨著黑色的表皮不斷剝落,彩光更加明亮。紅兒只好拿起她的小茶壺。“來!”唐真一咬牙伸手抓起石頭,左手倒右手,猶如握著一塊烙鐵,匆匆忙忙的扔進(jìn)了茶壺里。撲通。很小的一聲水響。靈光從內(nèi)而外將白瓷的茶壺照亮,讓本來普通寒酸的壺身多了幾分寶氣,連上面畫工并不精良的木棉花都似乎開的艷麗了許多?!吧w上!吞靈訣?!碧普嬲酒鹕恚怯行┚o張的,雖然他自已試驗過一次吞靈訣,但人人修行路各有不同,更何況靈脈結(jié)晶和紅釵相比也不是一個東西。紅兒聽話的盤膝,緩緩調(diào)整了兩次呼吸,閉目入定。晨光打進(jìn)屋內(nèi),被門框鎖成了方形,三個人都陷入了安靜。剛剛倒好的茶水還帶著熱氣,但姚安饒和唐真都沒有喝的心情,直到紅兒睜開眼,女孩似乎有些恍惚,有些不解,微微偏著頭感受著什么。唐真咽了口口水,姚安饒開口問道:“怎么了?”紅兒搖頭,“剛才真元似乎沖了我的心脈,有些心緒不穩(wěn)?!薄霸趺椿厥??”姚安饒扭頭看向唐真,這屋里他最懂修行。唐真想了想,“額。。是不是感覺頭也有些亂,全身真元躁動變得很快?”紅兒點頭?!按邉右幌抡嬖囋嚕俊碧普骈_口。紅兒抬手,淡淡的白色熒光化作絲絲縷縷的細(xì)線圍繞著她的手指翻動,她有些震驚的看著自已的手,真元從未如此聽從過她的指揮,以前出現(xiàn)在體外時,不過是微弱的光罷了。唐真坐回椅子,帶著幾分無奈道:“有沒有可能這個叫筑基?”“這就是筑基?”紅兒有些震驚,她只是想試試吞靈訣的效果,并沒打算立刻筑基的?!爸?,不就是這樣。”唐真聳肩。“可是那些感覺,不會有問題吧?”姚安饒還有些擔(dān)心?!笆裁葱木w不穩(wěn)、沖擊心脈、靈思繁亂不過都是真元突然運轉(zhuǎn)加快,并且調(diào)動更隨心,身體和感官的不適應(yīng)造成的,待兩天就好了。”唐真擺手,吞靈訣比他想的效果還要好。紅兒靜靜的坐在那,還有些沒緩過神來,半晌后,忽的抬頭,然后在空中很快的揮舞了一下自已的小拳頭。發(fā)絲飛舞,她抿著嘴,眼神里有些開心,但更多的是堅定。姚安饒伸手替她把臉上的發(fā)絲捋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發(fā)。“還是要控制自已修煉的速度,這靈脈結(jié)晶比我想的純度更高,若是提煉速度太快,心境跟不上會在結(jié)金丹時出大差錯的?!碧普鎳诟?,“你可以抽時間學(xué)兩套術(shù)法?!奔t兒點頭,放下小拳頭,茶壺的光隨之暗淡,光芒散去后,茶香卻依然在屋子里流淌。“如果要學(xué),我首推御物的術(shù)法,若是修行的好可以衍生成短距離的飛行術(shù)法?!碧普娼o出建議,“其次是攻防一體的術(shù)法,可以最大程度保證安全?!薄梆B(yǎng)仙胎?”紅兒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郭師兄的黑劍那種,能打擊能犁地還能抬東西上山?!坝绊懶扌校覜]什么必要。”唐真不想紅兒在打架領(lǐng)域深耕,專注修行就好?!芭??!奔t兒有些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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