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笑了。韓風說的一定是楚小靜。這個年齡階段的孩子，淘氣是難免的，更何況韓風還是個慣孩子的父親。等了十幾秒，韓風這才訕笑道：“嘿嘿，管孩子呢，讓兄弟見笑了。”“小靜怎么了？”我笑問?！八o財神爺畫了個裙子，還有眼睫毛?！蔽冶欢旱么笮?，“小靜倒是挺喜歡畫畫的，可以重點培養(yǎng)?！薄耙呀?jīng)報特長班了?！表n風苦笑：“關(guān)鍵這位財神爺可惹不起，龍虎堂送來的，還收了五百塊錢，剛貼在墻上準備迎財神。這不，小靜又給畫了！”“龍虎堂又去人了？”我不免驚訝，不是說龍虎堂已經(jīng)離開東安縣，怎么又冒出來了？“也沒什么，一個混混打扮的女孩子，打著龍虎堂的名義，上門送財神，總得接下來。要五百也不多，息事寧人吧！”韓風語氣里帶著幾分無奈。“就當這五百丟了吧！”我只能這么說，因為這點錢跟龍虎堂起沖突，確實不太值。“兄弟，找哥哥什么事？”韓風這才問道。“風哥記得保密啊！”我先強調(diào)一句，將成立調(diào)查中心的事情簡單說了說，希望韓風能派三個人過來，打扮別太夸張，路人甲的形象最好?！靶值苓@么想就對了，在外就是該有眼線！”韓風對此十分贊同，忙不迭答應(yīng)下來：“兄弟盡管放心，我安排過去的人，都是訓練好的，一準聽話！”“風哥費心了?！薄笆切值苜M心了，有事兒還能想著哥哥！”韓風表示：“領(lǐng)頭的叫姜勝，讓他們準備下，后天就出發(fā)。”“來了要簽合同的?！蔽覐娬{(diào)。“交給兄弟，那就是兄弟的人，怎么安排都行?！表n風不以為意，又冷聲道：“這幫玩意要敢不老實，回頭收拾，弄死他們?！备n風結(jié)束通話沒多久，又一個電話打了進來，正是李威。這家伙到底憋不住了。自從我離開東安縣，就沒有聯(lián)系過他。原因有兩點。扶搖集團剛剛成立，瑣事太多，焦頭爛額。而我不是卷入在斗爭中，就是走在繼續(xù)斗爭的路上。再就是，李威這人很磨嘰，我不愿跟他閑聊，也擔心他起心動念，好高騖遠，影響了夜美KTV的經(jīng)營?？偨Y(jié)原因之際，李威等不及，已經(jīng)掛了。那就當沒聽見吧！正當我慶幸之際，電話又響了，我接通后，笑道：“威哥，別來無恙啊！”“兄弟，你是不是把我給忘了?。课揖筒恍帕?，平川的小年輕的，還能都長得比我好？”李威帶著哭腔。我眼白上翻，找了個借口：“哪能呢！這邊的工作千頭萬緒，一直都沒安穩(wěn)下來。威哥在KTV，逍遙快活吧！”“日子過得去，就是沉甸甸的心，非?？仗?，尤其半夜醒來，格外孤單。”李威噓呼著煽情?！澳蔷驼覀€女朋友，充實一下。”我開著玩笑?！拔业男?，只屬于曉雅……”“打住?！薄昂俸伲_個玩笑，我心里有數(shù)，就我這個德行，給曉雅拎包都不配?！崩钔樞χ謬u呼道：“我都聽說了，兄弟的扶搖集團，那可是老牛逼了。”“家業(yè)大了，煩惱也多，距離盈利還挺遠呢！”我坦言道?！耙?，我去平川市，助兄弟一臂之力？”李威試探詢問。還是省省吧！只會賽車的李威，來了只能添亂。我知道李威想聽什么，說道：“威哥，再等等吧，一旦扶搖集團發(fā)展壯大，可以考慮搞個賽車俱樂部?！薄翱梢缘?！”李威立刻激動起來。接下來，李威談及一件事，就讓我有些敏感了。他的表妹關(guān)婷，之前因為躲債，來到了平川市，在一家化妝品商店擔任售貨員。義和堂沒了，楚海龍、季向北被抓。關(guān)婷所欠的游戲廳債務(wù)，當然就沒人再追要了。但關(guān)婷并沒有回到東安縣，也沒有繼續(xù)擔任售貨員，人卻失蹤了。李威非常懷疑，表妹加入了平川市的某個幫派，如果有可能，讓我?guī)兔α粢庀?。有線索就告訴他。李威罵罵咧咧，哪怕打斷關(guān)婷的腿，也要把她給弄回來，真是不省心。我含糊答應(yīng)，卻不免揣著一份小心。關(guān)婷這個女孩，沒節(jié)操也不靠譜，當初受季向北指使，打著處對象的名義，想給我下藥謀害。事情到底敗露，看李威的面子，我才沒有追究她。如果哪天關(guān)婷突然找來，決不能讓她靠近我。關(guān)婷能被季向北利用，就可能被薛彪利用，這種人的存在就是悲哀。次日上午，劉芳菲、老黑和尚陽，來到我的辦公室。我們四人一起，共同商議如何成立調(diào)查中心，并讓其發(fā)揮應(yīng)有的作用。尚陽這次用心了，策劃案寫了好幾頁紙，還打印裝訂了幾份，分發(fā)下來。劉芳菲從不參與江湖事，但她一直都清楚，我被江湖勢力各種騷擾，保障自身安全都成了問題。因此，劉芳菲的態(tài)度格外堅定：“不合法也要搞?！薄拔抑С?，這伙人步步緊逼，不能坐以待斃?！崩虾诘膽B(tài)度更為堅決，又撓頭道：“只是，我不方便出面，早就被他們重點關(guān)注了，可能適得其反。”“黑哥，有我?。　鄙嘘柡俸僖恍?，反手指著自己鼻子：“我這個年紀，用他們的話，毛都沒長齊，才沒人注意呢！”“我也覺得你年紀太小，擔不起來?！眲⒎挤浦毖缘馈！坝⑿鄢錾倌辏兄静辉谀旮?。”尚陽很不服氣。“大家都很忙，也抽不出時間和精力，就讓尚陽負責吧！”我拍板了。尚陽洋洋得意，沖劉芳菲做了個鬼臉。劉芳菲苦澀一笑，這模樣，分明就是個孩子，哪里能像干大事的。我拿起尚陽的策劃案翻看起來。別看這小子平日里吊兒郎當，其實心思很縝密，一切都規(guī)劃得格外詳細，而且還有理有據(jù)。劉芳菲一心想從里面挑出錯誤，趁機打擊尚陽，讓他主動退出。然而，越看越滿意，微笑著頻頻點頭。我想劉芳菲此刻，都想調(diào)尚陽去給她當助理了?！按蠹叶嗵嵋庖?。”尚陽得意道。“違約賠償這一塊，肯定有爭議，還要跟律師商議下?！眲⒎挤铺嵝训??！懊靼祝习嗑腿フ宜麄?，必保天衣無縫?！鄙嘘柎饝?yīng)?！吧嘘枺@個滴答滴軟件是什么東西？”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