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熙看到陸時韞出來,驚訝的同時,下意識的對著他比劃:‘你出來做什么?!’陸時韞并不看她,只是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拉到自己身側(cè)。周聿深的目光順勢鎖定在了他們的手上,輕笑一聲,說:“陸少厲害啊,現(xiàn)在搶人都搶到家里來了。怎么?是覺得我現(xiàn)在殘廢,就可以肆意的到我的地盤上肆意妄為了?”陸時韞能來,就沒有想過要背著周聿深。他不疾不徐的說:“是你不敢接受我的提議,我才只能用這樣的手段?!敝茼采睿骸靶υ?,我憑什么要按照你說的做?我相信熙熙,所以我相信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我的,用不著任何手段來證明?!薄笆菃幔俊标憰r韞諷刺道:“如果真像你自己說的那樣,你剛才也就不會對著她說那種話。周聿深,你就是不敢,不敢面對事實,偏要做一些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周聿深看著他緊握著顏熙的手,視線慢慢往上移,落在了顏熙的臉上,平靜的說:“那我們就問問她,她自己應(yīng)該最清楚,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标憰r韞:“她回答了你,你就肯放過她嗎?如果不是,那么答與不答沒有任何意義?!彼罩佄醯氖郑晕⒕o了緊,像是在提醒著她什么。陸時韞臉上那篤定的神情,讓顏熙自慚形穢。明明這些是她的事情,可他卻比她都要堅持和堅定。這時,陸時韞的余光看過來,兩人的視線相對。顏熙瞳孔微顫,立刻垂下了眼簾。他們兩人這微笑的互動,全數(shù)落在周聿深的眼里,顏熙臉上的神情變化,統(tǒng)統(tǒng)都沒有逃過他的眼睛。他讀懂了她的情緒,是遺憾和難過。周聿深薄唇抿成一條直線,手指發(fā)緊,指尖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周熙?!眱蓚€字,幾乎是從牙縫里漏出來的?!斑^來?!边@是命令,每一個字都透著強制,不容置喙。以前,不管在什么地方,在什么場景下,他只要說出這兩個字,顏熙必然第一時間,回到他的身邊,沒有一次例外。這就像被馴化的一條忠誠的犬。主人只要簡單發(fā)送指令,就會立刻執(zhí)行。只要是他的話,就絕對的順從,甚至還會對著他搖尾乞憐。顏熙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有那么一瞬間,身體自然驅(qū)動,要走過去。若不是陸時韞還握著她的手,她這會可能已經(jīng)聽話的站在周聿深的身后。更何況,他叫她‘周熙’。屬于周家的周熙。她被冠上的姓氏,就是她的枷鎖,是她的主人。她并不是她自己,她是周熙。不知道是不是陸時韞真的給了她一種底氣,她此刻內(nèi)心有一股沖動,想對著周聿深說,她并不喜歡周熙這個名字,也不喜歡姓顏。她想告訴他,她其實叫做沈熙,她姓沈。她并不是沒有名字的野孩子,需要他們來贈予姓名。周聿深見她一動不動,眉心慢慢皺了起來,他心里慌亂了一瞬。緊跟著,幾個保鏢突然冒了出來。周聿深沉聲道:“陸時韞,從此往后,你在我這里,就是閑雜人等。我不喜歡我的家里出現(xiàn)閑雜人員?!痹捯袈湎?,周聿深也沒有給陸時韞說話的時間,保鏢立刻上前。顏熙見狀,沒有多想,一步走到陸時韞的跟前,擋在他的前面。只是她還沒站定幾秒,就被陸時韞拉到了身后,說:“我剛才跟你說的話,你還記得嗎?”顏熙點了下頭。陸時韞認(rèn)真的說:“我只要你肯答應(yīng)我就行?!毕乱幻?,保鏢就直接上手。這幾個保鏢,隨便單另一個出來,都是能一打三的程度?,F(xiàn)在幾個人合力一起對付陸時韞。陸時韞幾乎沒有任何勝算,但他依舊拼盡全力。陸時韞的身手,比想象中還要更好。幾個人對付他一個,都沒能在第一時間將他拿下。這種時候,正面硬剛其實沒有勝算,畢竟體力有限,對方又人多勢眾。他必須用最快的速度制敵。醫(yī)生對人體結(jié)構(gòu)最為了解,這就是陸時韞的絕對優(yōu)勢。周聿深的人一個個倒下。當(dāng)然,陸時韞也不是完好無損,他抬手擦了下嘴角滲出來的血水,低眸看了一眼,眉頭略微蹙了一下,而后抬眸,對上周聿深黑深無波的眼睛。周聿深說:“我倒要看看,你能打多久。”顏熙趕忙上前,還是義無反顧的站在陸時韞的前面,對著周聿深比劃:‘別打了!別打了好嗎?’周聿深眸中寒光更甚,唇邊泛起一絲冷笑,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抬起手指。很快,就有另一波人上來。雷野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了周聿深的身后,他上前,將顏熙請到旁邊,提醒道:“拳頭不長眼,你最好躲遠點?!鳖佄跹柿丝诳谒?,她眼睛死死盯著陸時韞。能明顯看出來,他的體力在迅速的下滑,即便他現(xiàn)在仍占上風(fēng),可是這樣的車輪戰(zhàn),他根本就不會有勝算。顏熙用力咬了下唇,用力扯開雷野,想要再去跟周聿深說話。雷野雙手背在身后,挪步擋在了顏熙的跟前,跟銅墻鐵壁一樣,將她堵的死死的。雷野見她焦急的模樣,提醒道:“太太,您應(yīng)該跟周總站在同一條陣線上?!鳖佄醯闪怂谎?,比劃道:‘用暴力可以解決問題嗎?這只會讓矛盾激化!’雷野面無表情,“抱歉,我看不懂手語,但還是希望太太您能夠心疼心疼周總,您知道為了救出溫迎,他的代價是什么嗎?”顏熙愣了愣。這時,陸時韞那邊傳來的動靜,瞬間拉走了她的注意力,只見周聿深的人,互相打配合,找準(zhǔn)了機會,一下將陸時韞制住。其中一個擰住了他的手。那種扭轉(zhuǎn)的程度,簡直像是要把他的手生生折斷。顏熙瞠目,想要上前,被雷野牢牢摁住。陸時韞一聲不吭,他們想把他摁在地上,但他的脊梁骨硬和膝蓋都硬的很。周聿深不說停,他們就只能想盡辦法,把陸時韞摁下去。醫(yī)生最在乎的就是手。為首的人,擰著他的手,警告道:“跪下去我可以不廢你的手?!?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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