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瓷的臉色有些冷,看到溫以柔蹲在地上,正在手忙腳亂的撿起那些碎瓷片。那動作一看就容易被割傷。她連忙站起來,拉開廚房的門?!敖??!边€沒說完,馮芳依舊在旁邊罵,“做個飯都做不好,你平時就是這么照顧我兒子的?”“媽,你先出去,小心待會兒踩到?!睖匾匀岬钠庖恢倍己芎?,溫瓷就沒有看到她發(fā)過火。“你現(xiàn)在倒是知道擔心我了?你要是有我年輕時候一半能干,孩子都能打醬油了,真是不中用,我看我兒子早晚膩了你?!薄罢f夠了么?”溫瓷忍不下去了,將溫以柔一把拽起來,看向臉色有些怔愣的馮芳。“我姐平時不上班嗎?她工作這么辛苦,憑什么還要承擔家務,你要是嫌棄她做得不好,你就自己來!”她拉著溫以柔往外面走,“姐,我們出去吃。”溫以柔嚇壞了,不敢相信這是溫瓷說出來的話。她連忙看向馮芳,“媽,陳佑還有兩個小時到家,我要做十個菜,時間匆忙,你跟小瓷去客廳吧,別來廚房了?!薄敖?!”溫瓷生氣溫以柔的不反抗?!昂昧耍愠鋈グ?,我沒事兒,待會兒陳佑回來吃不上熱菜了。小瓷,我今晚還做了幾個你最愛吃的?!睖卮捎謿庥譀]辦法,只能抿唇,走到外面的沙發(fā)坐下。馮芳在這個家橫行霸道慣了,還是第一次被人懟,有些不太自在,像是自己的權威被侵犯了似的。但要讓她對溫瓷惡語相向,她又不敢,只能訕訕的回到房間里,很大力的關上門。陳佑人還沒進屋,只打開門,就聞到了房間里的飯菜香味兒。“以柔,小瓷來了沒有?”還不等回答,他就看到了坐在客廳的溫瓷,臉上含笑,“來這么早?快坐快坐,路上給你帶了一碗豆腐腦,你以前來這里的時候,最喜歡吃這個?!睖卮刹涣晳T他這樣的殷勤,沒說話。溫以柔從廚房端菜出來,額頭上都是汗水,“到了,媽在房間里,喊出來一起吃飯吧?!标愑右矝]去幫忙端菜,還是溫瓷去的,把十個菜端上桌,馮芳還沒出來。陳佑臉上賠笑,在房間里輕聲安慰,“怎么還跟她生氣?她現(xiàn)在去她老公枕頭邊隨便吹兩句耳邊風,我下次還能升職。媽,我升職就是人家一句話的事兒。”馮芳這才冷哼著站起來,“那死丫頭還敢懟我,真是沒大沒小?!薄昂昧撕昧?,她待會兒就走,你就裝一裝?!瘪T芳這才別別扭扭的出門。桌子上的十個菜都色香味俱全,可見溫以柔花了很多心思,而且一半都是溫瓷愛吃的?!靶〈?,你喝點兒湯,燉的時間不久,但我特意買了個砂鍋,據說可以縮短燉湯時間,你試試。”盛情難切,溫瓷低頭喝了一口,彎唇,“好喝?!标愑于s緊回答,“好喝就行,這砂鍋貴的很,花了一千多塊,以前我們都舍不得買。”溫以柔有些尷尬,又給溫瓷夾了幾筷子菜,“你現(xiàn)在還跟裴寂......”問到這的時候,她頓住,感覺兩口子的事情拿到明面上來說不太好,也就拐了個彎兒,“有工作就好,女人還是要有份工作,至少可以賺點兒生活費?!瘪T芳冷哼一聲,“你賺的錢都不夠家里交電費的,就你那個學歷,出去也是掙辛苦錢,要我說還不如在家里安安穩(wěn)穩(wěn)的備孕,別浪費這個時間?!睖卮僧斈瓯慌峒殴┲狭俗詈玫拇髮W,那段時間雖然辛苦,但回憶起來卻又酸又甜。溫以柔雖然很早就被人收養(yǎng),但高中都沒畢業(yè),去大學門口給飯店當服務員,一來二去,就跟陳佑認識了。溫以柔長得漂亮,當時在店里確實很出挑。陳佑是211大學畢業(yè)的,家里父親去世的早,是母親馮芳一個人帶大的,馮芳疼他疼的跟眼珠子似的,從小到大別說碗了,就是貼身衣物都沒讓他碰一下,好不容易捧出個大學生,夠馮芳在老家吹一輩子。等陳佑一畢業(yè),就賣了老家那邊的宅基地,來帝都老城區(qū)這一代,買了個六十平的房子。馮芳現(xiàn)在在鄉(xiāng)下,都是住自己親戚家里,靠每個月陳佑打錢回去,給親戚交房租。溫以柔一句話都不敢反駁,只悶頭給溫瓷夾菜。溫瓷覺得心煩,這頓飯吃得十分不是滋味兒。陳佑卻異常的殷勤,“小瓷,你姐姐的工作辛苦,錢也少,我總勸她換一個,她不樂意,說是靠自己雙手掙錢,你要不勸勸?我的工資足夠養(yǎng)活她了?!薄敖惴颍愎べY多少?”“一萬五?!薄耙蝗f五,扣除三千多的五險一金,到手一萬一左右,每個月房貸五千,還要給你媽打兩千,你還剩下四千,你是打算用四千來養(yǎng)女人么?讓她吃白菜饅頭是吧?這就是你說的足夠養(yǎng)活?帝都物價多貴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條件你生什么孩子,等孩子到了能上網的年紀,就該去網上發(fā)表窮人就別生孩子了?!标愑拥哪樕鲜蛛y看。馮芳哪里能忍自己的兒子受這種委屈,狠狠拍了拍桌子。“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我都了解清楚了,你不過是別人養(yǎng)在身邊的鄉(xiāng)巴佬,那種男人怎么可能真的喜歡你,你就等著人家摟著新歡進門,把你掃地出門吧!你跟溫以柔就是一樣的婊,也不知道以前陪睡過多少個,你姐跟她繼......”話還沒說完,溫以柔突然一下掀了桌布。十個菜全都撒地上了。房間本就不大,飯菜的香味兒瞬間充斥整個空間。溫以柔的胸口劇烈起伏,緊緊攥著桌布,看著地板上的湯湯水水,聲音平靜,“說夠了么?”馮芳反應過來后,捂著自己的胸口,差點兒暈過去。陳佑連忙扶著人,“老婆,你何必跟媽較真,我不是跟你說過,我媽為了供我上學,吃了很多苦,你就不能多體諒體諒?”溫以柔拉過溫瓷的手,朝著門口走去。陳佑只覺得十分丟臉,怒喝道:“你今晚真讓人失望!不就是做個飯,至于發(fā)這么大的脾氣?!?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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