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溫瓷不是沒有在秦薇面前發(fā)瘋過,但每次都能被其他人撞見,然后更加坐實她是惡毒女人的事實。這會兒秦薇的眼底都是挑釁,仿佛篤定她不敢動手?!芭荆 薄芭九?!”“啪!”溫瓷抬手,直接扇了四巴掌,每一邊臉頰兩巴掌,把自己給扇爽了。秦薇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臉頰幾乎是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她捂著自己的臉,眼底劃過一抹惡毒,然后垂著腦袋,朝著南邊裴寂的辦公室走去。估計是去告狀了。以前溫瓷絕對會害怕,她是那么的惶恐裴寂厭惡自己,可現(xiàn)在她什么都不怕了,既然裴寂不愿意離婚,那她就會惹出更多的麻煩。要不開心,大家一起不開心?。∷钗豢跉?,只覺得前所未有的舒爽,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工位。她就是負(fù)責(zé)整理一些文件,其他的事情都不歸她管,因為是裴亭舟親自領(lǐng)著她進(jìn)來的,部門內(nèi)同事們的視線都怪怪的,有人暗戳戳開始議論?!斑@個該不會是裴總喜歡的女人吧?以前好像沒見過他親自領(lǐng)著誰來?!薄八桥峥傁矚g的女人,那明珠姐怎么辦?”“明珠姐喜歡裴總的事兒,大家都知道,裴總應(yīng)該也知道,而且她陪著裴總這么多年了?!北唤凶髅髦榻愕呐耸桥嵬ぶ鄣馁N身助理,早前幫過他很多忙,到現(xiàn)在一直甘心做個助理,為的就是距離裴亭舟更近一些,大家都知道她的目的,她這是為了男人自愿犧牲自己的前程。溫瓷之前就沒來過裴氏頂層,所以對于這些人情世故并不了解。她剛要整理文件,就看到程淮推開門走了進(jìn)來,走到她的身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開口?!疤偛米屇闳ソo秦小姐道歉?!彼龑⑹种械臋n案放桌上對了對,起身,“這就去?!背袒从行┮馔?,還以為她會拒絕。這幾年,太太一直都挺沉默的。溫瓷跟在他的身邊,身后又是一片議論聲。“她到底是誰啊,裴總領(lǐng)著進(jìn)來,小裴總的助理還來找她?”“該不會是裴總家里安排的相親對象吧,特意安排在一個部門,就是為了培養(yǎng)感情?”“那明珠姐......”眾人說話間,陸明珠已經(jīng)站在這里了,她看著溫瓷的背影,臉色煞白,垂在一側(cè)的手緩緩收緊,指甲都快嵌進(jìn)掌心。溫瓷還是第一次來裴寂的辦公室,說起來還真是可笑。秦薇坐在旁邊的沙發(fā)上,挺著背,臉頰已經(jīng)腫起來了。裴寂坐在一看就很貴的辦公桌后面,手里端著一杯咖啡。“溫瓷,你現(xiàn)在是越來越任性了,給薇薇道個歉。”溫瓷覺得好笑,余光發(fā)現(xiàn)秦薇得意的挑眉,也就快步走到裴寂身邊,把他手中的咖啡搶過來,朝著秦薇就潑了過去。咖啡還有熱度,咖啡漬從秦薇的臉頰上一路往下滾,衣服上全是。裴寂低頭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掌心,剛剛她過來的時候,他甚至以為是她要喝。他抿著唇,看到她把杯子放下?!斑@就是我道歉的方式?!鼻剞睔獾脺喩戆l(fā)抖,起身看著溫瓷。溫瓷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想著這人終于要忍不住了。但秦薇只是抽過旁邊的紙巾擦拭自己衣服上的咖啡漬?!皽卮?,裴寂這幾天為你解決了很多麻煩,你好像總是這樣,給人帶來麻煩,你作為他的妻子,不能只是義氣用事,你知道他這幾年有多累么?他總跟我說,這三年是他最累的三年。”溫瓷轉(zhuǎn)頭看著裴寂,發(fā)現(xiàn)他沉默了。說明他真的跟秦薇說過這種話。跟她結(jié)婚的三年是最累的三年,是因為她才累的么?可他這三年明明都沒怎么回過云棲灣,幾乎都在國外陪著秦薇。她以為自己不會再被秦薇的話傷到,但這一刻居然還是感覺到鮮血直流。“裴寂,你是這么覺得的么?”裴寂不說話。溫瓷深吸一口氣,明明早就沒有意義的事情,為什么非得要一個答案呢?!澳悄銥槭裁床辉陔x婚協(xié)議上簽字?”裴寂這人的氣場太強(qiáng),哪怕是坐在椅子上,也依舊給人一種不敢逼視的感覺。他這樣的身世,手段,再配上這樣一張驚艷的臉,從他被找回來那一年開始,成為無數(shù)圈內(nèi)女人的夢中情人。溫瓷認(rèn)認(rèn)真真的看著他,這張臉?biāo)戳耸哪辏€是沒看膩。她覺得好笑,釋然的松了口氣,“既然彼此都是折磨,那就早點兒簽字吧,對誰都好?!鼻剞甭牭竭@話,有些不敢置信溫瓷真的會提離婚。她期待的看著裴寂。但裴寂身上有種自暴自棄的感覺,修長的指尖捏著鋼筆,沒有看任何人,仿佛沒聽到溫瓷的話。溫瓷不是第一次被他冷處理,大踏步的走過去,將他手中的合同拽開?!奥牭搅藛??離婚,我給你心愛的女人讓位,恭喜你們,祝你們早生貴子,白頭偕老。”話音剛落,裴寂起身,將手中的合同一瞬間砸了出去。“鬧夠了沒有?”溫瓷剛想說沒有,就被他拽住手腕,往旁邊的休息間走去。秦薇垂下腦袋,雙手都沒忍住握起來,她擔(dān)心裴寂弄出什么事兒,所以跟了上去?!芭?.....”她只喊出一個音節(jié),就看到裴寂捧著溫瓷的臉在親。溫瓷氣得發(fā)狠,踹他的腿,他也不在意,掐著她的下巴長驅(qū)直入。秦薇跟他認(rèn)識這么多年,只有溫瓷在的時候,才能看到他的另一面。無賴,惱怒,別扭,迷戀。種種情緒在他的眼底交雜。秦薇的臉色煞白,繼續(xù)在這里待下去,只會淪為小丑。她回到沙發(fā)上,假裝沒有看到這一幕。裴寂很快就出來了,語氣很淡,“我敲打過她了。”他說這話的時候,嘴角還有溫瓷留下的口紅顏色。秦薇臉色的最后一絲血色都消失了,整個人搖搖欲墜。是用嘴敲打的么?簫墨川跟她說的時候,她是真的不相信裴寂還愛溫瓷??膳峒胚@樣的人,這幾年已經(jīng)習(xí)慣了高位,能讓他在被人冷落之后還如此隱忍的,除了一個溫瓷,似乎就沒有別人了。誰都知道他這幾年有多我行我素,誰的話都不聽。“裴寂,我覺得頭暈,你送我去醫(yī)院好不好?”裴寂點頭,抓過旁邊的西裝外套,“走吧?!睖卮杀灰恢笔咒D拷在休息室的床邊,因為太過羞恥,她也沒敢鬧,就怕被人進(jìn)來看到這一幕。裴寂算準(zhǔn)了她臉皮薄,才敢拿出這東西。將秦薇送到樓下的汽車?yán)?,裴寂跟程淮交代,“送薇薇去醫(yī)院,有事兒隨時通知我?!鼻剞背读顺蹲旖牵樕隙伎炜嚥蛔?,“裴寂,你不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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