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內(nèi),三個身影圍著沙盤觀摩著,皇帝李圣清一邊面帶笑意的看著沙盤,一邊饒有興趣的聽著另外兩人吵架。
其中一個身披堅甲,和李圣清有七分相似的中年漢子,正是李河圖,李圣清的族弟,鎮(zhèn)北大將軍。
此時這李河圖卻是一副面紅耳赤的樣子,沖著另一名文官打扮,濃眉大眼,一臉剛正的人大聲吼著:“你他娘的放屁,你懂個什么?我鎮(zhèn)北軍怎么會連這赤連山都翻不過去?你王剛瞧不起我李河圖不要緊,你這是瞧不起我鎮(zhèn)北軍的二十萬大唐子弟兵!”
那名文官打扮的男子想來就是兵部尚書王剛了,聽老者沖他怒喝,卻也并不著惱,只是微微一笑,說道:“李將軍說笑了,鎮(zhèn)北大將軍李河圖,圣主之下第二名將的名頭,我王剛怎么敢瞧不起,只是您看著沙盤上已經(jīng)顯示的明明白白……”
正當(dāng)王剛想繼續(xù)說下去的時候,李思純卻是正好進來了,沖著三人各行了一禮:“見過父王,王大人,李將軍!”
王剛和李河圖紛紛回禮:“見過太子!”
同時兩人具是偷偷打量著這個長相清秀,身體單薄的三皇子,如今的東宮太子。
今早上朝的時候,李圣清突然宣布策立晉王為太子,文武百官具是大嘩,但李圣清身為開國皇帝,文治武功無一不是頂尖,看人更是出了名的準(zhǔn)確,同時手握六十萬禁軍,擁有絕對的權(quán)利,真正的一言九鼎。
因此李圣清突然策立之前一直沒什么突出表現(xiàn)的李思純成為太子,百官雖然有所不解,但卻無人敢出來反對。
李圣清并沒理會行禮的李思純,而是先用眼神詢問了下緊隨而至的費忠,費忠搖了搖頭,表示李思純及時趕到,并沒有超過一刻鐘,李圣清臉上竟漏出一絲遺憾。
本想借這次幾乎好好敲打敲打這個天不怕地不怕,一副什么都不在乎樣子的三兒子,如今卻是不好辦了。
想到這里,他笑了笑,說道:“思純,朕和兩位愛卿已經(jīng)先研究了一下你的這沙盤,想必是用來模擬行軍作戰(zhàn)只用,但還是有幾處不解,比如這骰子是干什么用的?”
李思純看到李圣清臉上的遺憾,心中一陣無語,這皇帝老子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沒能讓小桃一個懵懂無知的小姑娘挨鞭子,他還很失望是什么情況?
但也是不敢怠慢,馬上解釋道:“這行軍作戰(zhàn),講究一個天時地利人和,這天時也就是天氣,卻是人力難以控制的,像這種不確定的因素,就需要通過骰子,來加入到戰(zhàn)局的模擬之中。”
一旁的李河圖聞言一副有話想說的樣子,卻是攝于皇兄的威嚴(yán),不敢隨意就開口,李圣清微笑示意了一下,他這才急沖沖的問到:“此地可是赤連山區(qū)域的地形圖?太子您是如何將這沙盤做的如此精妙,竟與赤連山區(qū)域的地形幾乎分毫不差?如果想要制作其他地方的沙盤,可有方法?”
李思純想了想,剛想說自己只是隨便試了試,就看到李圣清一臉微笑的看著自己,眼神里的含義十分的直白:你小子再藏拙試試看?
于是漏出了一個十分苦澀的笑容,說道:“只要能實際探查一番,通過縮減比例,無論是什么地方的沙盤都能做的出來,甚至可以比這做的還要精細(xì),畢竟這也只是我按宮里赤連山那邊的人的口述所做的沙盤,不算精確。”
接下來的一個時辰,李思純便詳細(xì)的和三人解釋了下沙盤從制作到運用要注意的相關(guān)事宜,三人都是越聽越是震撼,若真如李思純所說,這沙盤預(yù)演對戰(zhàn)爭的影響就太可怕了!
老將軍李河圖聽完后又是第一個問到:“太子殿下,您認(rèn)為若是與雪國起了爭端,我鎮(zhèn)北軍二十萬大軍,可否能跨過這赤連山脈,阻敵于我大唐國土之外?”
一旁的兵部侍郎王剛見此當(dāng)即有些不樂意了,他又如何不知道這李河圖問這話的含義?
還不是想讓太子支持自己?
從剛才的一番講解來看,太子自然是十分聰慧的,但畢竟還是年少,如何知道,這行軍打仗,真正拼的其實是后勤補給?
這鎮(zhèn)北將軍李河圖只知道開疆拓土,建功立業(yè),哪里明白如今看起來朝氣蓬勃的朝廷,財政上的空虛?
大唐建立三十年有余,皇帝李圣清勵精圖治,將打下的偌大疆土治理的井井有條,然而平靜的水面下其實暗流涌動,昔日支持李圣清的豪族大家,如今表面上對朝廷惟命是從,背地里卻是瘋狂斂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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