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傘靜靜的為那幾株野花遮風(fēng)擋雨,傘面邊緣一圈銀鈴,在風(fēng)聲里鋃鐺作響。白挽瓷走了過去,蹲著打量那把墨傘良久,終是撿起,撐傘走過微涼風(fēng)雨夜,回到寒舍。
白挽瓷收起傘來,擱置在角落,準(zhǔn)備洗漱。清雅卻好奇的撿傘,撐開一看,忽然她驚道:“你哪來的這把傘?”
“怎么了?”白挽瓷坐在床邊脫鞋,“我在藏書閣門口撿的,估計(jì)是誰忘在那兒了吧?!?br/>
“這是法器,水極國扶海殿的皇家寶物,銀鈴墨傘,你竟不知道?”清雅滿臉驚訝,“水極國常年下雨,家家戶戶都打傘,但普通百姓只能打白傘,墨傘有一圈銀鈴,是皇家的象征,扶海殿每年都會進(jìn)行修客試煉,挑選出最厲害的修客,贈(zèng)予銀鈴墨傘。”
“所以這傘的主人……”白挽瓷神色怔怔。
清雅嘆道:“在我們國子監(jiān),水極國最厲害的修客,除了顧少卿,還能有誰?”
白挽瓷神色僵住,心中五臟六腑,登時(shí)翻天覆地的絞來絞去,難受極了。
為什么會是他?
“你說他把傘留給幾株不知名的野花?”清雅愣了一下道,“藏書閣最后就剩下你一個(gè)人,我看八成是留給你的吧?!?br/>
留給她的么?
白挽瓷心里頓時(shí)不是滋味,用那種態(tài)度對他,可是他還是留了一把傘給她。
次日一早,白挽瓷心事重重的帶著墨傘來到古槐嶺。路上暗自打腹稿:她是來還傘的,只是來還傘的,好好說話,以謝為主。
剛至清心瀑,白挽瓷卻見瀑下無人,而岸邊卻躺著一個(gè)人,走近一看,正是顧少卿,面色慘白,唇更是毫無血色,人已昏迷過去,不知死活。
“顧少卿!”白挽瓷忙蹲下,晃動(dòng)他的肩膀,“沒事吧你?”
他勉強(qiáng)睜開一條縫,微微喘著:“別晃……”
白挽瓷看了眼清心瀑,又看了眼他的肩膀,語氣不太相信道:“你……不會是被清心瀑砸成這樣吧?”
顧少卿閉著眼,嘴唇緊抿,沒有說話。
水極國最厲害的修客,也能被清心瀑砸成這樣?白挽瓷強(qiáng)忍住笑意,實(shí)在忍不住了,邊笑邊道:“我從沒聽說過清心瀑還能把人砸傷的,要不要我送你去醫(yī)舍去看看?”
哪知,顧少卿卻罕見的發(fā)火了,惱羞成怒道:“不用你管?!?br/>
嗐!她是好意,這人突然發(fā)什么火?
白挽瓷丟下墨傘,氣急道:“我只是來還你傘的,誰稀罕管你了?”
說罷,她怒氣沖沖的轉(zhuǎn)身就走了。
正午,食舍。
白挽瓷氣得跟清雅討論這件事:“你說他什么毛病,我去還傘,他被清心瀑砸昏了,我好心好意說,要不要我送你去醫(yī)舍,他說不用你管,我真是一番好心當(dāng)成驢肝肺,什么人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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