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卿!”見他正轉身要走,安桃出聲叫住了他。
顧少卿轉過身子來,打量了她一眼,神色淡淡道:“原來是安桃公主?!?br/>
同時,安桃也在打量顧少卿,以前見得少,大多也是遠遠的瞧一眼,只覺得一個男子,生得如此俊美,便已難得,可巧他在修仙天賦上,竟也是厲害得緊,真真是人品與面相兩廂俱全。
“我是來替阿挽給你道歉的,”安桃徐徐的捻裙福身,上半身微微恭伏,“阿挽是我的侍女,也是父親給我挑的伴讀,原是年紀小,小女孩一任性,做出些甚為不規(guī)矩的事情,還望你多擔待?!?br/>
“哦?”顧少卿長眉微挑,雙目間似有一絲疑惑,倏而閃過。
安桃面有歉意道:“她那日與我說,是與雀翎心生矛盾,見雀翎對你有愛慕之心,就想把你從雀翎身邊搶走,此番舉動,實在是過分,如若她對你做出什么越距的事情,我已經(jīng)教訓過了,還請你看在我的份上,饒了她吧?!?br/>
說罷,她又是一欠身。
顧少卿后退了一步,與她隔開距離,不冷不熱道:“原來是這個,她并未對我做出什么越距的事情,公主可以安心了?!?br/>
說完,他轉身便往清心瀑的方向去了。
安桃立在原地,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細細思忖了一番,不知何時,她那方常年向下落垂的唇角,微微上彎起弧度。
身后斜陽徐徐落在后背,倒將她的笑容隱在了一片陰影之下。
且說白挽瓷和穆川一同出了國子監(jiān),穆川竟帶她直接往臨安街的方向去。白天的臨安街,左右兩道占滿了小販,前來趕集的百姓們,人滿為患,根本沒下腳的地兒。
“把手給我。”穆川一拂袖,虛握住她的手腕,輕點足尖,踩上后巷圍墻,帶著她,靈巧的翻上了一座沿街宅子的屋頂。
兩人在屋脊站穩(wěn),穆川也不管有沒有灰,徑直拉著她坐下:“你用魂力看看,這街上有沒有鬼魂?”
白挽瓷目光掃過臨安街上的眾人,看他們人擠人,像是一鍋沸水中的白|花|花餃子。
須臾片刻,她卻皺起了眉頭:“沒有,全是活人?!?br/>
“臨安街人聲鼎沸,活人氣息太強,又是白天,鬼魂自是不會來這里,”穆川簡明扼要的說道,“上回我們去的是古槐嶺,那里無人,自然是許多孤魂野鬼的藏身之處?!?br/>
“原來如此,那你帶我來這里,是要看什么?”白挽瓷側過臉來看穆川,不得不說,從側面的角度來看,穆川的五官很美,柔和的落日,落在他的臉上,像是鍍了一層金粉。
她以前只有看流媚姐姐跳舞時,才會看入迷,頭一回看一個男人,也入迷了,正當她專注的欣賞時,穆川卻伸手敲了一下她的鼻頭。
“發(fā)什么呆呢?你看到每個人身上的魂魄外衣了嗎?”
他敲的力度并不大,眼底溫和如碧水清波,倒像在寵溺小狗似的。白挽瓷怔怔的回過神,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細細看去,果不其然,這回她確實看到了每個人身上都披著一層衣服。
那是一層細膩到不仔細就看不見的薄膜,包裹在每個人的身體外表,形狀就像是一件松散的外袍。
有意思的是,每個人身上的魂魄外衣都有不同的圖案,比如,正從白挽瓷面前走過的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他的魂魄外衣上繡滿了金元寶的圖案,再說街邊的一個賣煎餃的老太婆,她的魂魄外衣上繡的則是團頭大臉的小娃娃。
穆川見她一邊看,便出聲解釋:“每個人身上的魂魄外衣都繡有圖案,那是他們人生的追求和渴望?!?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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