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事,接著說?!倍琶餍奶秩嗔巳嗵栄ǎX得今天的事頗有些詭異。
“奴婢就一直在偏殿里等著,王公公也在偏殿,奴婢也沒見有誰到后頭去了。后來皇上就一個人抱了大爺回來,奴婢不放心大爺,偷偷瞧了一眼……”乳母遲疑著說道,“看見皇上的眼圈和鼻頭都紅紅的,似是哭過了一樣……”
杜明心心頭大震,聯(lián)想到陳元泰待陳希的與眾不同,一個大膽的想法在她的腦中冒了出來。
可陳希與陳元泰并無什么相似之處,也只是都身材高大而已,但這種身材在西北的男子中可不算少見……
瞥眼瞧見乳母還在等自己答話,杜明心胡亂說道:“這些話跟我一個人說就行了,以后莫要再提起,爛在肚子里,就當(dāng)從未發(fā)生過,知道嗎?”
乳母慌忙點(diǎn)頭答應(yīng):“奴婢曉得厲害?!?br/>
晚間,杜明心側(cè)躺在床上,與陳希臉對臉說話:“……乾清宮有個佛堂,可聽說過?”
“嗯,我知道?!标愊R贿呌檬种竿嬷琶餍牡念^發(fā),一邊說道,“只是父皇從不讓任何人進(jìn)那個佛堂,連日常打掃都是父皇親自來。佛堂的鑰匙雖然在王公公手里,但據(jù)說里頭圍著好幾層帷幔,開了門也瞧不見里頭供奉的什么?!?br/>
“皇上不讓任何人進(jìn)去,可今日卻帶了堃哥兒去……”杜明心一面說,一面悄悄地打量著陳希的表情。
“我知道在想什么,”陳希停下玩頭發(fā)的手,翻個身,仰面躺著,兩條胳膊被他枕在腦后,“以前在陜棲時就有很多人說過。我以前也很糾結(jié)過、困惑過,不過現(xiàn)在想明白了。若此事為真,那么總有一天父皇會告訴我。他現(xiàn)在選擇不說,要么是眾人猜錯了,要么是他有苦衷。無論是哪種情形,父皇待我這樣好,我不愿叫他為難?!?br/>
“至于以后的路,父皇也已經(jīng)幫咱們想好了?!标愊?粗琶餍恼J(rèn)真地說道,“他讓我去教太子騎射,為的就是讓我與太子建立一份情誼。所幸我還有些用處,再加上與太子的情分,日后咱們的日子應(yīng)當(dāng)不會太難過?!?br/>
“這件事就不要再想了,”陳希說道,“橫豎父皇是真心疼愛堃哥兒,是不是親生血脈又能如何?若真是要打破砂鍋弄個明白,也不過是咱們白白讓旁人看笑話罷了?!?br/>
杜明心垂下眼瞼,其實(shí)陳希的心中還是十分在意的吧……讓別人看笑話,生母連名分都不能有的孩子,這才是陳希心底最大的痛楚吧……
杜明心伸臂摟過陳希,讓他的頭埋在自己的胸口,帶著茉莉花香的吻雨點(diǎn)般的落在他的臉上、身上……此時也許只有一場酣暢淋漓的歡愛才能陳希暫時忘卻俗世里的這些紛紛擾擾。
次日,杜明心剛陪著陳希用過早飯,春草便上前回道:“昨兒高閣老家的大奶奶遣人送了拜帖過來,還一并送了些粽子、五毒荷包。說是看王妃什么時候有空兒,她想來跟您說說話?!?br/>
杜明心想了想堃哥兒滿月酒時,似乎自己也沒有跟這位高大奶奶如何深談,她仿佛是跟杜明靜在一起說話的時候多。
杜明心嗅到一絲無事不登三寶殿的味道,一邊伺候陳希穿官服,一邊問道:“最近朝中可是有什么事?”
陳希笑道:“也就是再選兩位閣老的事。高大奶奶的公公已經(jīng)是首輔了,她可犯不著來這里湊這個熱鬧?!?br/>
“文官的事還能管得著?”杜明心奇道。
“上回父皇問過我一次,”陳希道,“被我推托了。文官的事我可不方便說什么。”
“嗯,對?!倍琶餍孽谄鹉_給陳希戴上紗冠,“那還真是有些奇怪了。”
“估計(jì)也就是想來跟走動走動,又或者是們女人那些雞毛蒜皮的事情……”陳希笑道,“好歹是閣老家的兒媳婦,這個面子總是要給的?!?br/>
杜明心捶了他一把,笑道:“我的事哪里雞毛蒜皮了?”
陳希拉著她親了一口,笑道:“給娘子賠個不是,相公要去衙門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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