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家的這處莊子也是建在玉山上的,晉王府的莊子在南,他們家的在北。然而鄧家的這處莊子卻是比晉王府的大出了一倍還多,不但湖池假山俱,甚至還有一片精致的農(nóng)田和圈起來的一處打獵用的山林。
等馬車停穩(wěn),陳希下來,又轉(zhuǎn)身扶著杜明心下車,然后才上前與鄧家兄妹并陳霆見禮。
鄧竑的眼睛在杜明心的面上一掃而過,嘴角便揚(yáng)起了一絲笑:“今日倒是第二次和王妃相見了?!?br/>
陳希幾不可見地蹙了蹙眉頭,杜明心瞇起了眼睛,想了一會兒才笑道:“鄧公子好記性,我倒是已經(jīng)不記得了?!?br/>
鄧竑看了眼陳希,像是歉意般地解釋道:“王妃的一處陪嫁鋪子與我家的鋪子是緊鄰。王妃未嫁時,我們曾有過一面之緣。那時我便感嘆王妃乃是女子中少有的聰慧果敢,果不其然,如今王妃的際遇雖說人人都驚訝艷羨,但到底也是命中注定了?!?br/>
鄧文嬌方才看見陳希那樣貼心扶著杜明心下馬車,本就眼氣得兩眼冒火,再聽了哥哥這幾句不三不四夸贊杜明心的話,心里更覺得憋不住了。
她撇撇嘴,輕蔑地說道:“不過是有些……”
鄧竑很及時地截住了妹妹的話,一把拉了陳希過來:“今兒我備了幾壇上好的金華酒,可是要跟來個一醉方休,不醉不歸的!”
陳希被鄧竑開頭拉著杜明心說的那番話弄惡心了,面上淡淡地笑道:“我在陜棲喝慣了汾酒,這南方的酒怕是有些不入喉?!?br/>
鄧竑不以為忤,依舊熱情地笑道:“嘗嘗便知道了!我原也是非汾酒不喝,可自打在南邊嘗過后,就再忘不掉了!”
陳希笑了笑,不打算再理會他。鄧竑渾身上下透露著一股傲視眾人的態(tài)度,明明臉上笑得和善謙恭,但那笑意卻到不了眼底,還時不時地帶上幾分審視去看別人,仿佛天下人都如他的掌中之物一般。
“們做主人家的就在外迎客吧,我們可是要進(jìn)去了?!标愊PΦ馈?br/>
鄧竑剛要命人帶他和杜明心進(jìn)去,鄧文嬌卻舍不得就這么放陳希走了,她搶著說道:“今日太子也要來呢,還帶著豫王,不在門口迎迎他們?”
陳希想了想,論禮數(shù)也該是如此,便拉著杜明心留在了外頭。
幾個人不尷不尬地這么站著,杜明心覺得時間可過得真慢。
好在太子的車駕很快就到了,后面還跟著豫王的馬車。
眾人正寒暄著,徐媛和安平公主的車也一前一后地駛了進(jìn)來。
鄧竑見客都到齊了,便給鄧文嬌遞了個眼色,兄妹倆便各自帶著男客和女客分頭玩樂去了。
鄧文嬌領(lǐng)著女眷們往荷池邊的亭子去,杜明心遠(yuǎn)遠(yuǎn)便看見一名女子正坐在里頭烹茶,走到近前一看卻是袁蓉。
杜明心心下詫異,這兩個人自從去年一同在武定侯府的婚宴上出了丑之后,便如同拆分了一般,鄧文嬌嫌棄袁蓉蠢笨,再不肯與她來往。今天怎么兩個人又聚在了一起?
安平公主在不熟悉的人面前一向話不多,因著她的身份,也沒人敢指摘她什么。徐媛還未及笄,杜明心又與袁蓉是拐著彎的親戚,便只能是她上前寒暄。
“前兩月出嫁,我正巧身子不爽,在玉山莊子里靜養(yǎng),沒能趕上那熱鬧。今日碰見,倒是要賠個罪了?!?br/>
聽見杜明心提起自己的婚事,袁蓉的臉色卻是一黯。本來這婚事就來得極不名譽(yù),自己一向心高氣傲,沒曾想姐姐袁瑛嫁了年輕有為的興國公,自己卻得了個草包相公。
非但如此,辦婚禮時正值太和殿被焚毀一事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之際,宮里也好,京城各家親眷故交也好,都無心理會。自己一輩子的大事就這么草草地開局,草草地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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