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大人寒暄片刻,朱靈鵲冷不丁說:“張娟她人呢?我怎么沒看見?”
虞南小心地剝開糖紙,趁著朱靈鵲沒注意,嗷嗚一口吃掉兩個奶糖,幸福地瞇起眼睛。聽見她媽提起另一個老閨蜜,虞南連忙豎起耳朵。
“去青少年宮接嶂嶂?!睏钜绦Φ?,“最近嶂嶂學(xué)書法去了?!?br/>
“我記得嶂嶂開學(xué)就三年級了吧?”朱靈鵲說,“我都還沒見過他?!?br/>
虞南咯吱咯吱地咬著糖,心道,柳嶂原來還學(xué)過書法,他怎么不知道?估計學(xué)了一個暑假,然后就熄火。
“是啊,我也是第一次見你家閨女,”楊姨摸了摸虞南的腦袋,“你們東西有人幫忙搬嗎?有需要就找我們幫忙?!?br/>
搬家是件繁瑣又勞累的事情,虞父朱靈鵲里里外外地忙碌,還有同事兼鄰居們來幫忙。至于六歲的虞南,在家坐了沒多久,就被家長毫不留情地放了出去,讓她自己去樓下玩。
虞南嘟著嘴,揣著自己的牛奶糖,不情不愿地下樓。
現(xiàn)在正是暑假,學(xué)校里一個學(xué)生也沒有。操場上只有溜達(dá)的教職工及其家屬,虞南站在樓梯間,透過鏤空的墻壁朝外張望,聽見小孩們歡快的笑聲。
十多年前,她也是這群小孩里的一員。
現(xiàn)在不一樣,她可是個大孩子,可不能和小孩混在一起。
幾棟教職工樓不遠(yuǎn)處就是田徑場,現(xiàn)在還沒有塑膠跑道,全都是砂礫。操場一角,有沙坑,和給孩子們準(zhǔn)備的小型樂園,放著滑梯、蹺蹺板和秋千。
此時的沙坑里正蹲著一個小蘿卜頭,腦后還垂著一根細(xì)長的辮子,扎眼的很。虞南一眼就認(rèn)出眼前這個留著小辮子的男孩,就是她未來的丈夫,柳嶂。
柳嶂正埋著腦袋認(rèn)真挖沙子,他身邊放著一只桶,里面的沙子顏色較深,浸泡著水。
察覺到身后灼熱的目光,幼年版的柳嶂猛地扭過頭來,粗聲粗氣地說:“誰在看我?”
柳嶂擁有一張清秀的臉蛋,眼睛很大,頭發(fā)微卷,穿著干凈的襯衣黑褲,十分討人喜歡。剛從青少年宮上完課回來,他的胸口和袖口留有幾道墨痕,活像是什么前衛(wèi)的裝飾。
看著幼年版的老公,哪怕剛和成年版的大吵一架,虞南還是忍不住心軟。
“小時候的柳嶂是無辜的?!庇菽纤樗槟睿参孔约?。
然后她重拾愛心,“慈祥”地注視柳嶂。
柳嶂揚起頭,語氣古怪地說:“你為什么這么看我?”
虞南愣了一下,說:“我怎么看你了?”
柳嶂站了起來,叉著腰,大聲說:“你看我的表情,跟我媽看我一模一樣!”
虞南:“……”
于是虞南說:“我沒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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